小阿诗呢_


   我曾经说过,如果患上了类似于癌症的病,就不要治疗了。

   万物复苏的季节,疫情慢慢好转,我在慢慢坏掉。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的病情,复杂又简单,复杂到各种疼痛,简单到查不出病因。听到要住院的时候我就有些不想治了,觉得没必要,那时也没这么严重,坐在医院门口的地上抽烟流泪,妈妈问我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能想些什么呢。不过是很无奈罢了,我一直以来都是个很不好的人啊,没有做过什么很争气的事情,偏偏是个多年的躁郁症患者,所有人都花大把时间精力来救我,告诉我这个世界是美好的,我该有愉快的心情,我必须是不能放弃自己的。沉沦在自己的黑暗中好几年,并不是不需要光和太阳,只是我的黑暗中有如同光和太阳一般的东西存在,后来我知道那叫信仰。眼睛闪着光的少年用他暖阳般的笑容将我捞起,又让我找到了同我相似的东西,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开心极了。是有梦可做的开心,少年像是另一个我,我对他倾诉吐露着所有心声。

   终于我还是听了话,住进了医院,做了好多检查,身上的二十多个针眼肿的发乌,和我病的发白的脸颊竟没有什么违和。条件还算可以的病房倒也不是那么讨厌,直到第二天开始发作的疼痛感袭来,我才知道原先那些年我身上密密麻麻成百上千的刀割不算多疼。于是开始了疼到睡不着或是睡着了疼醒的日子,在梦境中也折磨着我,就像身体内的器官被什么东西碾过去了,又像是抽搐的、钻心的痛。我时常疼哭,正确来说应该是生理盐水,妈妈边帮我轻轻揉按着边等着医生来打止痛针,一天三针的打着,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副作用,也许是恶心,也许是手机发麻,但这都不太重要,我只知道,我疼得要死。

    依旧查不出病因,我又被转了医院,这是军区医院,住宿条件自然不比先前的好。同病房的老人尿失禁,隔壁床的病人鼾声如雷,我都难以入睡,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疼,不敢呼吸的。我躺在这里,不敢翻身,因为很疼;躺在这里,不敢咳嗽嗝气,因为很疼;我甚至不敢笑,不敢哭,因为抽泣很疼。

  所以我想过放弃啦,我怕查不出来,也怕查出来了。

  我不怕死,我怕拖累。

  记的我曾因癌症而去世的亲人难过,妈妈说那也算是一种解脱。那我呢,如果我治不好,是不是放弃也是一种解脱,谁不怕疼啊?只有没有痛觉的人,哪有完全不怕疼的人。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等我康复,等我活蹦乱跳,疫情的影响,一患者一陪护,妈妈这些天真的很累,到处跑着帮我办理各种手续,买各种东西,或者是半夜我又被疼醒而她不得不帮我揉按着熬夜。我放弃的话,多对不起家人,对不起她,但是真的很怕。

   我的家人只有我,所以我必须要活着,这是所有人都认定的道理。我在想啊,我可以生个孩子留给家人,至少有后,然后就放弃掉我吧,只是我也不能确定,现在的身体状况的我能不能生下健康的孩子。突然好想哭泣,说什么把握当下,生命要活的精彩,只是漂亮话罢了。

  那么,我又该怎么办呢?如果一切治疗只是徒劳的话,我到底该怎么办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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